因此，他只是转过转椅，平静地看向来自异世界的超女，又一位克莱尔.肯特。
他说：“现在，我们可以一起聊聊，是谁告诉你需要来找我的了。”
穿着白披风的超女在认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后，就没有再继续伪装下去了。那张熟悉的脸上在褪去了伪装的冷淡和锋利后，哪怕没有刻意摆出怎样的表情，看起来都温和了许多。
更重要的是，没有任何攻击性。
她抬起头看着桎梏住她的红太阳灯，神色居然还有点欣慰，还故意问他：“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红太阳灯？”
是用来对付领主超女的吗？这太对了！
而领主蝙蝠侠居然微妙地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究竟在欣慰什么。
……异世界的超女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？
“领主超女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红太阳光影响，失去超能力。在灯亮起来的第一时间，她会用热视线破坏干扰她的一切因素。”
领主蝙蝠侠直接打破了克莱尔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克莱尔闻言，在心里偷偷撇嘴：又不怕氪石，又对红太阳光有抵抗，这个世界的超女是从小被太阳神收养了吗？
可恶，她绝对没有羡慕。
领主蝙蝠侠又说：“这是我在两个小时之前专门为你准备的，我知道平行宇宙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哦。”
克莱尔又想，既然这位灰蝙蝠早就知道平行宇宙发生了什么，那他发现她是冒牌的领主超女就不能怪她演技不好了。
不过像这样把话说开也不错。
克莱尔看向一直坐在他的座位上没有动作的蝙蝠侠。她也许不够了解这个宇宙的超女，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，但她了解蝙蝠侠。
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住她，他恐怕也无法安心坐在这里跟她交谈。这也就意味着，现在确实是一个适合沟通的机会。
“我们确实该好好聊聊，蝙蝠侠。”
克莱尔不避不闪地，认真地注视着蝙蝠侠眼睛都位置：“你真的觉得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吗？”
她坦然而直白地描述：“这不像是你。”
并产生了有端联想：“如果我哪天跟蝙蝠侠说我要统治世界，他一定会想把我逐出地球的。”
领主蝙蝠侠说：“他不会。”
克莱尔微微一怔，接着又笑了起来，语气笃定：“那他就一定会拉住我。”
领主蝙蝠侠安静了下来。
面前的超女虽然同样穿着一样的制服，但与他熟悉的那位超女就像是硬币的两面。而他看着她，就好像是在看一种本该拥有的可能性。
片刻后，领主蝙蝠侠说：“她和你不一样。”
“那就告诉我有哪里不一样。”
克莱尔微微颔首，听起来很聪明地在那里反问：“领主超女难道没有给你安排什么说服我的计划吗？”
但在她的心里，领主超女已经不是关键，更重要的是这个故事是如何影响的领主蝙蝠侠，而她又该怎么说服他。
克莱尔说：“没听过她的故事，我又怎么能与她共情呢？”
她决定抛出一个蝙蝠侠可能会更愿意说的话题：“就比如说，玛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
领主蝙蝠侠也确实回答了：“那只是一场意外的车祸。”
他已经确认过无数遍，不是超级反派的阴谋，不是有心之人的利用，仅仅只是意外。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。
超女不在地球，然后玛莎出现了意外。
但也正是因为这是场意外，也只是一场意外，让领主超女更深刻地认识到意外究竟有多么难以控制。甚至不需要什么超级反派，一个醉酒的司机就可以因为一场意外夺走她最在意的人的性命。
“……然后，超女告诉我们。她想要尽她可能把所有意外事件的概率降到最低。”
道理很简单。
如果醉酒驾驶发生车祸的概率会上升，那么就要严厉惩戒所有嗜酒的司机，确保他们不敢在开车时喝酒。
同理，如果超级反派的存在会让社会被危害的概率上升……那么就让超级反派不再存在。
「我无法掌控一切，蝙蝠侠。」
「所以我需要让一切在我的掌控下。」
最终，超女说服了正义联盟，而灰蝙蝠也站在了白超女这一边。
而现在，他又在对平行宇宙的超女说：“你无法掌控一切。”
领主蝙蝠侠尝试去提醒眼前的超女，怎样才算是正确的选择。
但平行宇宙的超女回答他：“我知道。但我只是想帮助别人，而不是掌控一切。”
她的态度很平静也很坚定，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犹豫：“而且这无法说服我，蝙蝠侠。”
“玛莎的意外不会是让我做出这种选择的决定因素，也不会是让你答应支持我的主要理由——所以，她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领主蝙蝠侠沉默。
这个看起来天真到活着就像个奇迹的超女，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敏锐许多。
领主超女来到地球的时候大概有十二岁，被肯特夫妇收养。然后就这样长大，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她十二岁之前的故事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秘密。
但对于领主蝙蝠侠来说，这不算秘密。
*
平行宇宙。
离开孤独堡垒准备专心去整改这个宇宙的领主超女，并不知道被她送走的同位体在一个照面策反了闪电侠之后，又已经摩拳擦掌干劲满满地要去说服蝙蝠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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