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
克莱尔看向拧着眉陷入沉思的露易丝。
她听得见这个世界对领主超女的沉默与顺从，没有人敢随意呼唤她的名字。正义联盟也成为了她的同党。但即便如此，露易丝也还是露易丝。
她看起来其实会比她认识的露易丝更疲倦一些，也更喜欢拧着眉，就如此时此刻。但她们同样坚毅勇敢，坚定地践行着真理。
那么，其他人呢？
克莱尔收敛了绕了一圈的思绪，站起身对露易丝说：“谢谢你，露易丝。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说完，她在露易丝的注视中朝她笑了笑，往后退了一步。原本安静垂落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了起来，哪怕是同样的颜色，落在她身上都显得温柔。
克莱尔准备离开了：“我想，我也是时候该去寻找我的同伴们了。”
露易丝看着她面前笑容温柔的超女，与领主超女平时不能说是非常相似，只能说毫不相干：“可是……”
克莱尔故意轻快地朝她眨了眨眼睛，在无意中说出了与领主超女一样的话语：“你对我好像有一点误解，露易丝。”
不过和领主超女的高高在上相比，她的口吻会更亲切些，还透露出一点可爱的狡黠：“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危险，但最终都只是有惊无险……这可不完全都是凭借运气。”
“所以，对我多一点信任吧，露易丝。”
超女那双比天空还要清澈湛蓝的眼睛里，含着无垠的温暖与笑意：“请相信我会带来希望。”
“……”
露易丝忽然就释然了，内心不知为何也跟着平静了下来，还有股莫名的暖意流动着。
克莱尔飞了起来，她习惯性地就想爬窗户，但露易丝率先帮她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：“从这里吧。”
哇哦，看起来确实宽敞了很多。
克莱尔于是也很顺从地换了通道，冲她的朋友招手告别。她飞到了高空，在哥谭和中心城之间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朝中心城的方向飞去。
她不知道最开始领主超女是怎么说服正义联盟的，但现在她的行为明显已经出格，可她不相信整个联盟的朋友们全部英雄失格——很多时候，克莱尔其实会比相信自己更相信她的朋友们。
哦，她没有选择哥谭不是不相信蝙蝠侠的意思。
她只是很有自知之明，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是更适合先去找闪电侠打听消息。
领主超女管辖下的世界很好听。嗯，字面意思的好听。哪怕是哥谭都没有哪栋建筑会涂上不该有的铅层，中心城就更是乖巧干净，就和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一样。
当白披风的超女飞进这座城市没多久后，闪电侠就出现在克莱尔面前了。
“超女？”
这位超级英雄并没有像领主超女一样给自己换一身制服，依然是活泼的红色。但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拘束了很多，不再是记忆里自由轻快的调调：“你有什么事情吗……哦，我刚刚巡逻过了！你不在的时候中心城一切都很好，没有任何犯罪现象，也没有人抗议！”
如此着急又刻意的解释，硬生生把明明什么都没做的克莱尔给听出了负罪感——该说不说，这真的是她最认同卢瑟的一集。
克莱尔忍不住在内心再次谴责：你究竟在做什么啊，领主超女？
“呃，等等。”
闪电侠在解释完后自己就反应过来了，疑惑问道：“你不是去其他宇宙了吗？”
克莱尔不慌不忙地效仿着领主超女的冷淡，言简意赅地表达：“刚回来。”
“哦……”
闪电侠想了想，干巴巴地反问，有种没话硬聊的感觉：“所以平行宇宙怎么样？”
克莱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只把人看得愈发紧张了，才不紧不慢地说话：“我只去过一个宇宙。他们就像是以前的我们。”
“正义联盟只是单纯在帮助别人，而不是在统治这个世界。”
闪电侠安静会儿：“哦。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，也不太确定自己该说什么。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提了一个非常糟糕的问题，这真的太尴尬了。
但克莱尔并没有让这个话题就这样如闪电侠所愿地溜走，她追问他：“你觉得我应该去帮助他们吗，闪电侠？”
闪电侠：“……”
帮助？怎么帮助？帮助他们统治世界吗？
闪电侠深呼吸一口气，又故作随意地耸了耸肩：“我觉得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的宇宙就可以了……我是说，别人的宇宙有那么值得我们关心吗？”
克莱尔看着这个面罩都挡不住烂演技的超级英雄，轻声反问：“作为超级英雄，我们难道不应该去帮助别人吗？”
但这些真的是超级英雄该做的吗？
闪电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这句质问了，这个一直以来都在困扰着他的，却又被他粉饰着压下的问题。
但也只是几乎。理智让他努力圆着说辞：“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世界更重要。”
然后，他听见站在他对面的白色超女轻轻叹了声气。
闪电侠的脑袋里也跟着闪过了疑惑：超女为什么叹气？这不像她会做的事情。
“巴里。”
他又听见超女喊他的名字了，不由陷入恍惚——这太奇怪了，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超女这么称呼他了！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错觉，闪电侠和巴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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