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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HP] 摄神取念_RinnArdbert【完结】(214)

  音乐声渐弱,蕾雅忙着擦嘴的时候,马克西姆女士结束了讲话。她折好餐巾摆在瓷碟边,就眺望到高大的女士正举起那座用于报名的木头高脚杯。杯中欢快的蓝火噼啪跳动,映出周围学生们满脸的期待和欲欲想试的兴奋。

  规则与之前在霍格沃茨举办时无甚差别,依然是相同的奖金,相同的三个项目,相同的二十四小时报名时间,以及严格设下的年龄线。

  安顿好三个学校的学生,傲罗们纷纷聚集到即将放置火焰杯的门厅。三位校长依此施下比之前更多的检测和防护的咒语。

  德姆斯特朗的维克托·斯塔克洛夫校长收起魔杖,双手背到身后绕开,为斯内普腾出施咒的位置,一双蓝灰色的眼睛来回审视着场上围观的人,“我没想到,这次会有这么多辅助的傲罗。”

  他英语发音极为标准,嗓音浑厚。那身暗褐色的大氅让他透出一股沉重而凶狠的气场,仿佛是一头来自深林的棕熊。这个人的存在,让蕾雅很难不联想到那些最黑暗时期里,森严而疏离的斯内普。这么一思索,她短暂地碰上对面斯内普的眼神。

  斯内普右手垂下刚施过咒语的魔杖,面上非常平静地扬了扬下颌,回答到:“毕竟霍格沃茨那次是前车之鉴。”

  斯塔克洛夫冷硬的面孔浮出一抹冷淡的笑意,“当时可是连阿不思·邓布利多都察觉不出来的异端,只希望我们这一代能做得更好。”他说完,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斯内普,随后跟马克西姆女士告别:“那么,我先回船上了。”

  马克西姆女士恭敬友好地目送他离开。直到魁梧的身形消失在门外,她叹一口气,回头对众人说:“好了,我们趁现在到后面的教室开个会吧。”

  除了两位留守火焰杯的法国傲罗外,所有人跟随她拐入长廊,步入第一间教室。马克西姆女士挥动魔杖,课桌整齐地排成一张大会议桌。

  详述的会议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。之后,汉密尔顿和法国的负责人杜兰花了些时间,制定出接下来傲罗们值守、巡逻的安排。

  直到现在,蕾雅才知道,原来英法两国魔法部接下来的计划,都并未告诉德姆斯特朗。表面上,他们只佯装这些布置是为了防止像从前一次那样,所以,马克西姆女士刚才会那样松一口气。

  蕾雅捏着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和钢笔,不由地咬着笔帽无端猜想起来,也许是因为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,又或者是——笔尖在纸上悬空,她看向面色凝重的马克西姆女士。

  这位女士自始而终也没有告诉两国,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地下到底存放着什么。

  只是,两国的魔法部都没有追问,包括斯内普校长。

  ……

  朦胧的天光从窗边挤入床幔的缝隙,停留在她的枕头边。

  这种预示清晨到来的浅淡光影,变化很微妙,以至于一般人几乎不会为此留意。但身为傲罗的她,身体很自然地形成对时间的条件反射,在光线黯然晃动的瞬间就随之苏醒了。

  没有开灯,她昨夜是故意把床幔留开一条缝隙的。借着微光看了眼腕表,她熟练地钻出男人的怀抱,摸索着分开暗绿的帷幔,坐起在床沿。只是双脚刚触到厚厚的地毯,准备换衣服的须臾,房间里却慢慢亮起柔黄的烛光。

  一条手臂横过她的腰间,扯下她松松垮垮的睡衣,而后,有股温热贴在她的肩膀,是他。

  “早。”嗓音还带有晨起的慵懒。

  她回头,对上男人迷雾般的黑眸,抬手抚了抚他有些干燥的嘴唇:“吵醒你了?”

  “没有,”斯内普揉着太阳穴下了床,掂起搭在矮椅上的羊毛薄衫递给她,“我也去。”

  “你也去吗?你再睡会儿嘛,昨天开会弄到这么晚。”她咕哝着套上羊毛衫,起身开始穿裤子。

  “不用,”斯内普答道,已经自顾自地在换衬衫,“而且,我们是一起开的会。”会后,两个舟车劳顿的人倒头就睡了。

  她一贯是不能拗过一旦认定目标,就不会轻易改变的男巫。一同洗漱完毕,蕾雅只好无奈将桌边的法式面包分他一半。

  粗略垫过肚子,两个人就从各自的包厢门钻进霍格沃茨特快的过道——托德拉科的贴心,这两间从外面看上去是分开的包厢,实际上内部隔墙只是个虚景,本质是一个连在一起的大房间。

  布斯巴顿仍浸在灰蒙蒙的晨雾,连昨夜盛开得灿烂的四季花圃,都是被覆上一层黯淡的薄膜,高塔的轮廓隐去,到处都是看不真切的仙境幻象。

  她的马丁靴踩在被露水浸透的草坪,发出细碎潮湿的声响。柔软的泥土往下凹陷,配合着不远处起伏的喷泉水声,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一片。

  年轻的傲罗不由自主地拢紧隔绝湿气的斗篷,刚走出几步,就感到本来在后面的斯内普悄然离得更近,两人几乎是贴着手臂而行。于是,她犹犹豫豫地开口,向他搭话:“那个罗齐尔家族,你原来……接触得多吗?”

  “说实话,我知道的未必比金斯莱多多少。”斯内普只平淡地答复她,思索几秒,压低声道:“也许,伏地魔当时与这个家族的计划是刻意避开了我们。”

  蕾雅暗暗点头,撇开话题:“那,你觉得这次霍格沃茨的代表会是谁?”

  “只要不再出现‘第四人’,对我来说都一样。”斯内普盯着雾霭中的布斯巴顿校旗,又说:“不过,米勒娃他们倒是认为,会是拉文克劳的安妮·克罗菲尔顿,或者赫奇帕奇的安布罗斯·瓦恩霍姆。”

  某个名字的出现让蕾雅的脚步一滞,她蓦地转过头,略显惊讶地望向男人:“克罗菲尔顿?……就是列车上的那个?她很……厉害?”

  一直面无表情的斯内普这才被她这举动引得挑起眉毛,没有拆穿她,只语气不变地说:“出身拉文克劳,古怪又无谓的想法很多,成绩倒算优秀,让教授们想到曾经的格兰杰。”

  “这样啊,”蕾雅舔了舔嘴唇,很是讶异斯内普会给出如此不算低的评价。这一刻,她控制不住地开始琢磨那个女生的模样,想象着她昨天与斯内普搭话的样子,想着她对他的笑容,不知道为什么,思路忽而顺沿着向更远的地方发散出去——她想起了跟她一起听这些事的汉密尔顿副主任,想起……车上斯内普提到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。

  她晃晃脑袋,赶走这些荒谬想法,强装镇定地打趣:“……好吧,很明显,她还有勇气的特质。”

  她并未察觉,这句话听着闷闷的。斯内普因此而侧眸瞄向她,嘴角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,一本正经应道:“显然。”

  “嗯。”蕾雅低下头,不再说话,以余光追随着他袍角摆动的轨迹,穿行于石板小路。

  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那恢宏的建筑时,他忽然放慢脚步,伸手拽住她的斗篷,迫使她停下。

  蕾雅怔了怔,转身就看见斯内普上前一步,直截了当地说:“好了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
  “你想让我说得更清楚些,不是吗?我已经做过选择了,蕾雅。”他直视她,幽深的黑色瞳仁浸满如露水密集的情绪,低沉的话音却裹了点柔和,仿佛在故意暗示她去揣测言外之意。

  “你这是在说什么呀……西弗?”蕾雅瞪圆眼睛,迅速朝门厅探身,确认那位站岗的傲罗应该听不见他们的谈话。收回目光,她的话音含有断断续续的迟疑:“……我才不是在想那种无所谓的事。”

  “哦?”斯内普轻微笑了笑,如往常般调侃自己的妻子:“敢向我保证,你没在考虑任何‘无所谓的事’吗?”他故意加重了“无所谓”的字音。

  “好啦,真的不是。”她反而被他逗笑,用力捏按着他垂下的手腕,诚实解释:“我是想到了你早上跟汉密尔顿副主任谈到的一些事,但我知道你不会想说,所以……”

  现在轮到斯内普略感意外地回望她。映着晨光与城堡烛火的绿眸里有无尽的温柔和包容,那是面对他的事时,她会不自觉露出的神色。

  所以只用了很短的几秒,斯内普大概已明了她的心思。哽了哽喉咙,他反握住她的手,低声说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听,我会慢慢告诉你。”

  “当然想。”蕾雅果断地说,一个期待的明媚暖笑撞入男人的视野,“我想听关于你的所有,西弗勒斯。”

  雾气消散,门厅的大理石地板被玫瑰窗透下的光晕染得幻美,他们踩踏着碎光踱到火焰杯旁,换下守夜的法国傲罗。不多时,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回过身,见到前来和蕾雅值守的莫尔·诺克斯,以及显然是准备报名的安妮·克罗菲尔顿。

  “斯内普校长……?真巧,又见到您了,早上好。”

  蕾雅看清楚了克罗菲尔顿的样子。

  她是个美丽又张扬的拉文克劳,一头金发高高束起,随着她的走动,宛如窗外流入室内的明媚阳光。她浅棕眼睛盛满笑意,眉眼间带着拉文克劳学生特有的聪敏自信,轻快上扬的音色是恰到好处的亲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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